月德贵人是什么意思(月德贵人是什么意思,命带月德贵人好吗)

(本故事中时间地点人物与事件均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一集(4)

车继续向前开,山路渐渐变得颠簸起来,陈成不得不把身子坐直了些,打起精神,专注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远近高高低低地树木:路边斑斑驳驳的花草,天尽头起伏连绵的群山,这一切在他看来是那样熟悉,它们曾经给了他沐浴着血雨腥风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给了他无尽的保佑和庇护。

亲爱的朋友们,我来看你们了,你们还认识当年那个失魂落魄的愣小子吗?陈成的心里一热,眼睛也禁不住湿润起来。

刘大健似乎看出了什么,说:“怎么样?陈处长不是故地重游吧。”

看到刘大健脸上浮现出的神秘的讪笑,陈成也卖了个关子,“哪里,你看我整天忙得头不是头、腚不是腚的,哪有刘总这样的闲情逸致。不过,刘总大老远拉我来,总不是只让我观瞻风景、思古怀旧的吧?说正经的,晚上我还要去老头子家报到呢,耽误了事儿我可要拿你是问!”

“就是回来看看山,又有什么不好呢?你们这些当官的,活得真苦,也真累。整天净想着你防我、我防你,你搞我、我搞你呢。哪像我们这些大老粗,只要嘴巴、侍候舒服了。就一切都ok了。话说回来,您可别小看了这座山,据说整个京城的帝王之气全在这里萦绕着呢!告诉你我生意成功的一个秘密吧,我拿下的所有工程项目的奠基石可都是从这山里特选的,这叫心到神知,迷信的说法,叫神灵保佑着呢。不过你放心,时间还早呢,不会误了你到老头子家里尽孝心的。”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陈成觉得刘大健这个人不简单。不管采取什么法子,能在各种场合都混得开,还是不能小看他。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过去自己吃亏就吃在目空一切的自负上,这样的人必须抓到手里。

于是也就打着哈哈,放心地由他去了。

京西群山里有北京最古老的寺庙群——天渊寺。天渊寺的名头没有香山卧佛寺响亮,又养在深山,所以文化大革命中,基本上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这几年赶来烧香拜佛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每年逢庙会的时候,竟也漫山遍野的人群,成了北京西郊一道十分惹眼的风景。

进得山门,隐隐就听见了阵阵和着木鱼敲击的颂经之声,随清风飘进耳朵,像是喧嚷的俗世中飘来的天外梵音,把人的六根不知不觉中都净扫了一遍。

陈成摇开车窗向外看去,一路的游客并不多,沿途的摊点也有些稀落。

枣红色本田缓缓停了下来,刘大健说:“到了。”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已经有一辆切诺基吉普等在旁边,看见他们,有两个人马上远远地打着招呼,恭恭敬敬的几步迎了上来。两个人都穿着警服,来到他们跟前,“啪”的打了一个立正,样子十分严肃,那阵势仿佛他们是来视察的中央领导一样。

刘大健赶紧过来做了介绍,一位是天渊寺派出所的所长,叫王怀民,刚才敬礼的那位原来是刘大健的一个保镖,如今也在王怀民手下干活。陈成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两个人见到刘大健都低眉顺眼的,话也不多,只说:“了悟主持在正殿等着呢。”

两个人在前边引路,和陈成他们渐渐有了一段距离。陈成拍拍刘大健的肩膀,说:“刘总莫不是拉我去求签问卦吧?”

刘大健眉飞色舞地说:“陈处长真猜对了。老实说,‘富人烧香,穷人算命’,以前我不但不相信这玩意儿,不瞒你说,文化大革命中还带头一起抡锤子砸过。”刘大健说着做了一个砸的姿势。陈成也不由得笑了。

“但这里前几年真就来了一位大师,找他算命的都是市里和中直机关相当级别的大干部,无论是谁,先捐三百元香火钱再说,就这,一般香客还求不动他呢。前几天我刚陪一位司长来过。大师这么一白话,司长连说真神,神极了。今天我专门请了他,给你算一算,你要是不信,就全当闹着玩的。”

陈成嘴上没有回绝,心里却觉得刘大健又愚昧又好笑,这狗东西竟然搞了这么一个花样儿,有请人吃喝嫖赌,还有请人算命求签的,真是“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得实在太快”啊!曾几何时,他,边亚军,阮晋生,还有死去的周奉天们还在皇城根儿下的胡同里,耍刀子弄枪,凭一身蛮力以命相搏呢。刘大健大概认为当官的都个个想着往上爬,又惟恐遭了别人算计,他投其所好的。想想也是,走上了仕途这条路也就等于骑上了老虎的脊背,想下来是不可能了,大家谁不想预知自己的未来,谁又能预知自己的未来呢?但宦海浮沉,风云变幻,谁一句话就可以安定乾坤,不是纯粹扯淡吗?想到这里,陈成禁不住脱口而出:“刘总,亏你想得这么周到。”

两个人谈着吉凶祸福的话题,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寺庙正殿。

领路的两个人早已在门口规规矩矩站着,仿佛他自己带来的警卫。刘大健把衣服扯了扯,只对他们点点头,便领着陈成昂然进了高大威严的正殿。显然刘大健心里是虔诚的。

住持俗姓马,法名叫了悟,据说原本是山下某个中学的校长,因误人西山最高的通天洞而一夜得悟的,随即便灵气附体。

自称穿行于人间仙界,能预知生死祸福了。据说他曾经给某中央首长远距离发功,治好了他多年缠身的慢性病,老人家还亲笔给他写了一封感谢信。在老人家的运作下,了悟住持最近还当选了新恢复的中国佛教协会的理事,公事私事总是排得满满的,很少有机会留在山上。

等进了厢房,见了住持,见过不少大世面的陈成还是大吃了一惊。

眼前的了悟却是一副俗家打扮,穿着一套做工精细的藏青色毛料西服,面貌清爽,目若朗星。不但他神采异于常人,而且屋子里还装了电话、空调、彩电,整个厢房的装饰和城里的机关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见到他们进来,了悟欠了欠身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算是行了礼,随即吩咐一个徒弟献上茶水,一边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陈成。

“这位老弟是市委的陈处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还烦请大师给看一看。”刘大健一副随便的态度,介绍得也很模糊。

了悟客气地要了陈成的生辰八字,手里拿着一枝笔在案上的宣纸上画着,又口中念念有词地掐了一会儿手指头。陈成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如何说。

不一会儿,了悟双手合十,望着陈成微笑着说:“算卦看相,心诚则灵,我看施主还是免了吧。”

陈成听了大吃一惊,仿佛被人看破了心事,脸微微有些涨红。

刘大健赶忙打圆场,说,“大师错怪这位兄弟了,您掐算得准,陈成兄弟心也就诚了。”

陈成也连忙点点头。

了悟这才缓缓放下手,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口道:“施主早年安定,但后来遭逢乱世,骨肉相离,大厦几近倾倒,六亲无力,如同冰炭,生活窘迫,只好四方相求。”陈成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听他所言,倒真有几分神奇呢。接着又听他说道:“奇就奇在施主的命局虽血腥气极重,有天煞星照顶,天罗地网相迫,却也每每都有紫微相照,天德月德俱全,凶神恶煞或散或隐,施主必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再观施主骨相非凡,气色清朗,面呈富贵之相,心有韬略万顷,以后所行必事事得贵人相助,踏步青云,官倒不求自通畅,不出年内,定有升迁。不过要谨记一点——”

话到此突然止住了。

陈成抬眼看了悟,他正闭着眼睛。陈成便说:“住持只管说。”

“恕贫僧直言。自古福中藏祸,祸中藏福,福兮祸兮,几年后先生将流年不利,有血光兆头。”

陈成听完也不吭声,只会意地笑,而且笑得有些深不可测。

刘大健在一旁忙说:“陈处长是我至交,还烦请大师化解。”

了悟说:“烦请施主伸手过来。”

陈成也不多说话,把手递给了悟。了悟在陈成右手掌心划了一阵。陈成缩回看时,却只有“激流勇退”四个枝枝权权的汉字。心里便很不以为然,不过表面上还是连声道谢,并按规矩掏出三百块钱递上去。刘大健赶忙拦住了,说:“这样就把主持看轻了。”

了悟也合十道:“罪过,阿弥陀佛,刘总是贫僧好友,施主就免了吧。”

告别了悟住持,两个人上了车,出了山门,刘大健看了一下表,说:“时候还早着呢,这儿正好离本公司的培训基地不远,陈老弟是否有兴趣前去视察一下?”

陈成这才明白,原来刘大健早已把一路的行程安排停当,便打哈哈说,刘总太高看兄弟了,外省人不是都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吗?你在长安街上扔一土坷垃,至少能砸到六个处长,另一个副处一打听还是三陪女。我陈成不过那些官老爷面前一个小跑腿的,今天这一百来斤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就随意来吧,不过可不要太晚了,老头子那边耽误了,我可担待不起,没办法,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管嘛。“

听了这话,刘大健嘿嘿笑着说:“老弟你就把心装到肚子里吧,我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呢。”

两个人说着笑着,比来时亲近了不少。刘大健叹了一声。

说:“哥哥不把陈处长当外人,老弟要是不生气,我就说一句该掌嘴的话。那次我在华侨大厦有幸一睹过弟妹芳容的,虽然不差,但配老弟还是勉强了点,以你陈爷相貌韬略和当年的名头,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如果想解决一下,老弟尽管吩咐,哥哥我义不容辞。”

刘大健说完,目不转睛地瞅着陈成的反映。

在场面上混过这几年,还真没有谁敢当面说出这样阴损的混账话来,以陈成当年的脾气,肯定会当场给他些颜色看看的。

但现在,陈成变得非常平静,他只笑了笑,耸耸肩膀,做出了一副在机关大院里,陈成确实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头,宽肩乍背,面色滋润,棱角分明。夏天的时候,隔着衬衫。都能看到胳膊上滚动的腱子肉,惹得许多女士看他时都禁不住要多溜两眼。陈成装着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黏糊糊的目光。人们虽然当面不说,目光里还是有所表露,心里会以为他是贪图何家的权势,才娶了佩佳,要不然怎么会找这样一个走在三个人里边就辨认不出来的主儿?

陈成又想,刘大健巴结自己心切,竟然连这样混账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个狗东西也太张狂了,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刘总知道有个叫黄永玉的画家吧,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婚姻就像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脚趾头清楚。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愿意!”

看到陈成突然沉下的脸色,刘大健才感到自己过于唐突了,马上对着自己的腮帮子抹了一把,解释说:“嘿,瞧我这张猪嘴!

陈处长您只当刚才哥哥是在放屁呢,我是个粗人,就这个熊样儿,逮着黄的说黄的,逮着绿的说绿的,您别怪。再说男人在世,尤其您这样出色的男人,经过几个女人也很正常的,这和夫妻不一样,夫妻是夫妻,两码事儿。影响你们夫妻恩爱的事打死我也不敢做,那不是犯上作乱吗?哥哥可没别的意思。“

陈成也放了脸儿:“不过抹下脸皮说,兄弟我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了,你是谁?您是当年叱咤南北城的陈爷啊。”

刘大健忙不迭地拍马屁。

尽管刘大健又提起了自己最忌讳的当年,这几句话陈成听来还是很顺耳的,便接口说:“话有点过了,到此打住,我看老兄是存心拉我下水,这些话只允许以后酒喝高了才能说。”

“不!什么时候都不说,都不说……”刘大健不住地点头。

第一集(5)

汽车突然拐了个弯儿,从主干道上下来,拐向了一条窄窄的小柏油路,一会儿,一片豪华气派的深绿色小别墅式建筑群便显现眼前了。并不算太宽敞的停车场停着十几辆车,看起来还不算冷清,有几辆挂的竟然还是城八区和机关的车牌。陈成禁不住止住脚步,多打量了刘大健两眼。不远处建筑表面宝石蓝色的藩地玻璃反射着落日的霞光,竟然让陈成感到有些刺目。

陈成正想着如何应付这些人,脚步已不知不觉跟着刘大健进了大厅。一幅逼真的微缩山水正对着厅门垂挂下来,有几个人正在假山周围喝着咖啡闲聊天。看到刘大健和自己进来,他们的目光一齐转了过来。

陈成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位是中央某部里的一位司长。

不久前,陈成还在老爷子家里见过他。司长显然也看见了他,隔着很远就满脸堆笑地摆着手打招呼,仿佛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似的。刘大健赶忙在一旁解释:“我早上已经告诉求明德司长你要来的。”

几个人寒喧过后,就坐下了,服务小姐也端上了纯正的西湖龙井茶水。除了和求明德有过一面之缘,陈成和其他的人是第一次见面,感到很生分。在这样的场合,陈成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倒是刘大健的嗅觉比狗都机灵,在一旁说:“市里准备也介入这一片土地的开发呢,今天我就领陈处长先来打个前站,实地考察一下。”一句话既显示了他与陈成的特殊关系,又抬高了自己,算是一箭双雕。

最初听了陈成的官位时,那几个人只是很随意地点点头表示认识了。陈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听到“市委”两个字,他们的眼睛马上亮了一下,等到求明德说到陈成是何部长的乘龙快婿,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云云,几个人已经渐渐围了过来。脸都朝向他,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

陈成接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今天来得匆忙,名片忘记带了。”

有人说:“无所谓,你看总书记、总理哪个带名片?陈处长往这儿一站,本身就是一张精美的明片。”

这时旁边桌上一个姿态袅娜的女人引起了陈成的注意。在整个见面过程中,她一直坐在稍远一些的沙发上,用欣赏的目光含笑注视着他。由于目光盯得紧,陈成的心里竟然突突跳了几下。初次见面这样的目光不免显得放肆,陈成一时搞不清这个女人目光里包含的意思,干脆挑战似的迎了上去,女人急忙知趣地躲开了。

刘大健伏在陈成耳边低声说:“罗思懿,这个女人有些面熟吧,北京。惠阳春‘药业公司老总。防火防盗防女人,尤其是她那个’惠阳春‘,大大的厉害,你要当心呀。”说完自己先哈哈笑起来。

陈成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人就是天天在电视上进行广告轰炸的“惠阳春”的老总。女人看上去比自己要年轻一些,体线分明,衣装高档,打扮得体,顾盼生辉的目光里潜藏着难以掩饰的风流和妖冶。陈成没少从媒体上了解她的经历。据说她原来只是某城区卫生局的一个普通职工,却敢作敢为,第一批自砸铁饭碗,辞职在西四附近开了一家私营药店,几年之间就靠卖药发了财,在东、西城开了几家连锁店,还投资建起了自己的药广。打出了自己的药品品牌。

罗思懿看到刘大健指自己,赶忙婷婷地移步过来,目光闪烁,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很用力地握了握陈成的手,轻巧地递上了一张带着淡淡的香水味的深蓝色名片。罗思懿也拉张椅子坐下了,大家一起喝茶、攀谈,气氛相当融洽,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才刚刚认识。

交谈期间,陈成发现罗思懿总不时地把目光停留到他身上,一边却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这目光让陈成很不自在,看来自己的这副体格可能要惹祸了。

一副好身板有时的确很重要,瞧那些美国的nba明星。一个个混血的杂种,却有数以千计的女人嗡嗡地围着,除了钱,还不是那一身腱子肉?

坐了一会儿,求明德对刘大健说:“差不多了,也该开饭了吧,这里我先把话说明了,在座的我官最大,能见到大家,特别是小陈处长,我很高兴,今天刘总、罗总就作陪,我作东,请大家开开胃。”

大家进了餐厅,推推让让了很久,才坐定了。席上端上来的大多是野菜野味,酒也是窖藏的普通牛栏山二锅头。一帮人都说‘宅腻了大鱼大肉,还是这些东西更有味道。陈成的酒量本就不大,又空着肚子,几杯下来,眼前的人影一个就变成了两个,两个就变成了四个。

见到陈成不胜酒力,罗思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一趟,回来也不避讳,伏在陈成耳边低声说:“别和这些老江湖硬拼,身体要紧,我已给你换了。”

陈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凝神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幽荡荡的香气,一时间竞有些不能自持。他感到自己不自觉地掉进了一个漩涡中,眼前飞舞的尽是罗思懿暖昧的媚眼儿。刘大健说,“陈处长今天是交了桃花运,真叫人羡慕啊。”

天色已不知不觉黑了下去,陈成还惦记着家里,担心回家晚了被佩佳责备。再者,既然骗了刘大健说去岳父家,也不能露了破绽,于是半道儿拉上刘大健到卫生间里,舌头硬硬的说:“老——老兄,我该回去了。”

刘大健这才一拍脑袋,说,“瞧我这猪脑子,死罪死罪!”

回到席上。陈成最后敬了大家一杯酒。不想罗思懿也跟着站了起来,说:“各位领导,小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也告个假,提早回去一会儿,请大家批准。”众人觉得罗思懿话中有话,随即一番哄笑。刘大健就顺水推舟说:“正好,有宝马香车护驾,我这个车夫就解放一次吧。”大家又笑起来。

走到前厅,陈成一眼便看见刘大健常带的那个保镖走了过来,把一个纸袋递过来,轻声说:“刘总给您的小礼物。”陈成再三推托,那个保镖还是不由他分说,硬塞进了车里。

汽车缓缓发动后,罗思懿嫣然一笑,侧过脸,轻声对陈成说:“陈处长坐稳了,今天我没带司机,我的车技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敢恭维哟。”到底是喝了些酒,两个人挨得很近,陈成只觉得罗思懿吐气如兰,禁不住有些心旌摇荡,说:“随罗小姐啦,你开到哪儿,我就坐到哪儿,这一百多斤就从刘大健那儿移交给你了。”说完,觉得不够妥帖,越发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

罗思懿嬉笑着说:“陈处长这么雄伟的身板,小女子可承受不起。”说着,小车迅速驶离别墅群,利剑一般插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打开车窗,一股清新的空气直透肺腑,车里的浊气霎时挥去了不少。罗思懿禁不住喊了一声“好冷”。她伸手扭开录音机,车厢里立刻萦绕起了邓丽君甜美而缠绵的歌声。罗思懿的肩膀有意无意地向陈成靠了靠,陈成迟疑了一下,还是很自然地依靠了上去,他醉眼惺忪地望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身体里似有火苗渐渐窜燃起来,但他还是把持住了自己。车在微微的振荡,陈成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轻轻地摇醒了,睁开眼睛面对的依然是罗思懿如花般鲜艳的笑脸。

“我的陈大处长,到家了。”罗思懿娇嗔地说,“你睡得好香,害得我一路孤孤单单,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陈成心里一荡,心想这个女人真有几手媚人的手段,于是说:“真不好意思,喝得太高了,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罗思懿说:“真没想到这么雄伟的大男人,酒量还不如我一个弱女子。”

陈成赶忙附和:“惭愧,惭愧。”

摇开玻璃窗,看看周围有些陌生的建筑,陈成才知道并没有到自己的家,就有些玩世不恭地说:“罗小姐这是把我劫持到哪儿来了呀?”

罗思懿用怨嗔的目光望着他,幽幽地说:“你也没告诉我家在哪里,我往哪里送啊?”这样的目光让陈成心里微微一震,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女人,罗思懿看自己时的目光竟然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里面既有隐隐的狂热、骚动,还有着情人的哀怨和母性的温暖。这目光他真是太熟悉了,仿佛一下子又把他拉回了大学校园,一种动物的本能油然升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几点了?”他问。

罗思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伸手拉了他一把,答非所问地说:“陈大处长,可不可以屈尊寒舍一坐?”

陈成有些忐忑地跟着罗思懿下了车,夜风一吹,他感到头还有些晕乎乎的,脚下也如没扎根一般,踉跄了几下。还是罗思懿眼明手快地搀住了他。

“看你,没事吧?”

“没事儿。”

陈成顺从地跟着罗思懿走向一座乳白色的小楼,借着灯光,朦朦胧胧就看见了一块写着“惠阳春药业公司”的巨幅招牌。

看见他们进来,一个穿制服的保镖飞快地把大门打开,罗思懿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偶尔回头招呼他一下。整个大楼空荡荡的,墙壁下半部分被刷成了草绿色,上半部分是透明的奶黄,隔一段距离挂着一幅镶在玻璃框里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布置虽然简单,却十分雅致。

不愧是女人的地盘。陈成想。

门在他们的身后又轻轻合上了,上了二楼,罗思懿才慢下来,等陈成走近了,亲热地挎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进了一个写着“总经理室”的房间。

屋子里纤尘不染,靠窗的几上摆放着一盆龟背竹和一盆发财树,巨大的老板桌后面挂着一把张开的扇面,上面朵朵牡丹正开得鲜艳。罗思懿只开了壁灯,有意让屋子里的灯光不至于太刺眼,营造出一个比较温馨的小环境,这样也可以让两个人的谈话气氛更轻松。听着滴答的钟声,嗅着一阵阵飘来的香水味,这个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男人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接下来,这个女人要于什么?陈成想。

罗思懿端过水来,轻轻放在他面前,她低头的时候,几根头发不经意地拂到了陈成的脸上,有些痒痒的。灯光昏暗,但陈成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罗思懿闪烁的目光。

“你不是要去岳父家吗?”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两个人说着,几乎同时低声笑了起来,吐出的气体里还带着几分酒气。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我发现你这个人表面上老实,”罗思懿伸出盈白的玉指,亲呢地在他额上点了一下,“可心里——鬼得很哩。”

陈成呷了一口水,说:“罗总真太厉害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不,在你面前我可是原形毕露了,没办法,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见了酒,我恨不得比兔子逃得都快。”

罗思懿挨着他坐下。有些不胜酒力的把头靠在沙发上,身体软软地摊开了。立刻,陈成感受到了让他却步的窒息。

罗思懿突然叹了一声,说:“陈处长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吧。”

陈成点点头。

“去雁北插过队?”

“你怎么知道?”陈成脱口问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呢?”罗思懿反问道,“我可是地道的雁北人,当年曾经亲睹过陈处长的风采。不过那时我还只是一个站在人群里徒生羡慕的小女生呢。真是世界太小,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陈成这才明白这个女人始终关注着自己,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不禁心生几分感动来。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

罗思懿接着说:“唉,半个家乡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像我这样一个柔弱女人,从普通职工做起,无权无势,靠自己打拼闯天下,真是不堪重负啊!今天看到你,就像见到了久违的兄长。

心里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就想拉你聊一聊,诉诉心中的烦闷和苦楚。“言语之中似有无限的伤感。

在陈成眼里,这个场面上的女强人此刻竞变得十分柔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一样。

望着她丰富的表情,想着这半天来的经历,陈成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演戏的天才,一个和付芳、王星敏决然不同的天才,真是时势造英雄啊。又想,不如此,她也混不到今天。自己当年和现在不也是在演戏吗?只不过演出的背景不同而已,但在投人的程度上,并没有什么差别。“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

啊,况且,一个女人混在男人堆里,想干点事,不付出点代价,可能吗?

从罗思懿的表情里,陈成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诱惑的气味。

真不知道她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还有一点,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在自己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猎物而已。真演起对手戏来,凭她,还不配做自己的女一号。

其实,两个人都是在虚虚实实的试探着对方,目光也是游移不定,闪烁变幻的。罗思懿的情绪很快缓了过来,有些害羞地说,“陈处长,你不会笑话我吧。”

“怎么会呢?”陈成急忙说。

罗思懿突然说:“啊。刘总带给你的东西别忘了。”

陈成说:“第一次聚到一块儿,收人家东西不合适吧?”

罗思懿笑了,说:“这种人的礼物不收白不收,他就是想巴结你,你不收,他还说你瞧不起他。再说了,礼物拿到手上,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陈成说:“那也好,我先给他存着,等有适当的机会,我再物归原主。”

说着,陈成便向罗思懿打听刘大健的底细。

罗思懿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和许多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背景深,活动能力强,倒是不必怀疑。”

为了表示对罗思懿的信任,陈成当面打开了刘大健送他的纸袋,原来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欧米茄男式手表。罗思懿感叹道,“到底是大老板,出手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听说这种手表,市面上要卖到一万八千元呢。”

陈成说:“那真是太贵重了,我必须找机会还给他。”

“哪里,你以后还他人情的机会多着呢。”罗思懿有些不以为然。

幽暗的灯光下,面前的女人显得朦朦胧胧,虽不及少女纯情端丽,却更有几分撩人的风情。两个人无言的亲密里有酒的蒸腾,更有一种身体的默契。陈成已经预感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将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他相信这一点罗思懿也是清楚的,在这一点上,陈成一直自信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何况这个女人从见面起一直在自作多情地挑逗自己。

但今天,他还不愿意出手。

酒已醒了大半,看看天色不早,陈成便要告辞。女人显然有些恋恋不舍,叹了一口气,送他下楼。走到楼梯口处,女人突然说:“我已注册了一家新的子公司,以后少不了麻烦你,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陈成说:“你放心吧,只要能说上话,我会照顾你的。”

一路上市声寂寂,人影寥落,车快到楼下,罗思懿暖昧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幽幽地说:“别忘了给我打电话,也欢迎陈处长有机会随时去我家里坐坐。”陈成满口答应着下了车,车灯照着楼门,一直送他走上楼梯,才缓缓开走了。陈成站住了,捋了捋头发,做了个深呼吸。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尤其是在那个女人面前。

既然上了“官道”这辆车,也就随它开到哪里去吧,反正乘车的客人多的是,车翻了摔死的也不止他陈成自己。

到了家里,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客厅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难道佩佳竟然真如自己预料那样提前回来了?还是保姆给自己留的?

陈成轻手轻脚进了卧室,果然妻子佩佳就在床上,而且早已睡着了。陈成成暗自庆幸,他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刷过牙,把内衣裤泡到盆里,才放心地回到卧室。何佩佳侧躺着,蜷着身子,一手支着下巴,睡得正香,身上那件碎花睡裙毫不设防的打开了,裸露出了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大腿和两腿间的开阔地。陈成的动静显然惊醒了她,她伸手打开台灯,半眨着茫然的眼睛,嘟囔道:“怎么这么晚,都几点了?”

陈成见她话中并无多少责备,更多的是对丈夫的怜爱,就伸手拥着她的身子说:“市里准备审批一个开发项目,我陪领导去实地看了看,参加了一个饭局,就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一直忙活到现在。”

何佩佳“嗯”了一声,伸出手,怜爱的轻轻摸了几下他的脑袋,一边又要迷迷糊糊地睡去。到底是自己的妻子,陈成觉得怀抱里的这个安全又温暖,一天来一直压着的此刻又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漫了上来。他的眼前又浮现起刚刚还在逗引自己的那个女人,那浓重的让她有些沉醉的香水味儿,那分别时暖昧的手的轻轻揉捏,把他撩拨得体内一阵阵发热,他不能自己地去亲吻佩佳的身体,去剥下她裹在身上的睡裙。

开始的时候,何佩佳几乎没有什么反应。自从有了孩子,她在这方面的兴趣越来越淡了。渐渐地,何佩佳的身体也有了反应,带着困意应付着。不一会儿,整个身体都兴奋起来,主动迎上来,迷迷糊糊中倒多了几多情趣。陈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蛮横地爬了上去,经过很长时间的激烈动作,才幼兽样低叫了一声,慢慢平静下来。何佩佳一张脸上红云朵朵,嘟哝说:“回来晚了,还来欺负别人,连个囫囵觉也不让睡!”一边跳下床,去到卫生间收拾了。不一会儿,又重新换了一件睡衣,回到床上。何佩佳紧紧贴着丈夫的身体,回味着刚才,说:“今天怎么这么有劲儿?”陈成懒懒地用手指梳着她的长发,嘴里说:“想你想得厉害呗。”两口子又调了一会儿情,何佩佳很快就带着满足的笑容睡着了。陈成轻轻移开佩佳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脑子里仔细回味着这一天的每一幕,直到窗户隐隐透出几分亮色,才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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